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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灰复然韩长孺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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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灰复然韩长孺

韩长孺,字安国,梁孝王刘武的侍从官员,为中大夫,掌管议论。“死灰复然”这个成语,从韩长孺的事迹而来。最初的写法是“死灰复然”。较之“然”,我们现在使用的“燃”是后起的。《说文火部》:“燃,烧也。”徐铉注:“今俗别作燃。”《韩长孺列传》记载:

其后安国坐法抵罪,蒙狱吏田甲辱安国。安国曰:“死灰独不复然乎?”田甲曰:“然即溺之。”居无何,梁内史缺,汉使使者拜安国为梁内史,起徒中为二千石。田甲亡走。安国曰:“甲不就官,我灭而宗。”甲因肉袒谢。安国笑曰:“可溺矣!公等足与治乎?”卒善遇之。

俗话说,落地的凤凰不如鸡。韩安国入狱后,应该是体会到了。蒙县姓田的狱吏羞辱他,韩安国说,我现在虽如死灰,难道没有再次燃烧的一天吗?你至于如此吗。田甲说,燃烧起来我就用水泼灭了。现实很快打了狱吏的脸,韩安国被任命为梁内史,田甲吓得逃跑了。韩安国假装威胁说,你不回到原来的岗位,我就诛灭你的整个家族。田甲害怕,连忙回来谢罪,韩安国笑着说,像你这样的人值得我来治罪吗?最终宽赦了他。

由此看,死灰复然的故事并非贬低韩安国。只是韩安国当时的一种反抗,之后他在狱中重新起用,实现了“复然”,冷灰真的重新燃烧起来了。而成语中的贬义,可能源自韩安国狱中自贬为“死灰”。历史的流传之中,“死灰复然”写作“死灰复燃”,用来比喻失去势力的人重新得势,消失的恶势力重新活动,贬义很明显。

韩长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?

从文本的记载看,其人还是很不错的。他最初的“显名”是七国之乱中,协助梁孝王对抗吴兵,使吴兵不能过梁。真正受到重用得缘由,在于他能调和当时皇帝、太后等皇权内部矛盾,司马迁在本传和《太史公自序》中评价说:

安国为人多大略,智足以当世取合,而出於忠厚焉。

智足以应近世之变,宽足用得人。作韩长孺列传第四十八。

综合两句可知,韩安国有深远的谋略,他的才智足以迎合世俗,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宽厚的人。而这些评价,主要因为韩长孺能够两次调和景帝和梁孝王的尖锐矛盾。

先是窦太后偏爱小儿子梁孝王刘武,刘武出入僭越天子之制,汉景帝不高兴,窦太后就借机对梁使怒而不见。此时,身为梁内史的韩安国没有去找景帝和太后,而是到长公主处哭泣,申诉梁王在七国之乱中的功绩,梁王的逾越规制,是对天下夸耀皇帝的赏赐,最后回归到太后的怒责:

今梁使来,辄案责之。梁王恐,日夜涕泣思慕,不知所为。何梁王之为子孝,为臣忠,而太后弗恤也?

长公主分别对太后和汉景帝传达了韩安国的陈述,误解得以消除,韩安国因此受到重视,受到皇帝、太后、公主的赏赐。第二件事是公孙诡、羊胜之事。公孙诡、羊胜杀袁盎,梁孝王刘武藏匿二人,景帝派出的使者搜索了一月多也没找到,韩安国到刘武处“请辞赐死”(向梁王请求辞行,要求梁王赐死),梁王很惊讶,说:“何至此!”韩安国借机陈述利害,问梁王:“大王自度於皇帝,孰与太上皇之与高皇帝及皇帝之与临江王亲?”梁王说,不如也。韩国安说,太上皇(刘邦父刘太公)和高祖(刘邦)之间,太上皇不得制事,因为高祖说:“提三尺剑取天下者朕也”。皇帝(汉景帝)与临江王(刘荣,曾为太子)之间,皇帝因其母“一言之过”,废临江王刘荣。刘荣后又被告发占用宗庙用地,被逼自杀。韩安国最后点醒梁王说:

治天下终不以私乱公。语曰:“虽有亲父,安知其不为虎?虽有亲兄,安知其不为狼?”今大王列在诸侯,悦一邪臣浮说,犯上禁,桡明法。天子以太后故,不忍致法於王。太后日夜涕泣,幸大王自改,而大王终不觉寤。有如太后宫车即晏驾,大王尚谁攀乎?

意思是,治理天下,不能因为私情而害公,皇权之下,父子兄弟有时猛于虎狼。现在大王您身为诸侯,却听信臣下的虚妄邪说,违法犯上,皇帝以为一母同胞,不忍以法治罪,太后希望您自己悔过,但大王您自己并不悔悟。假如太后崩逝,大王还能依仗谁呢?韩安国的这番话,直指要害,很快公孙诡、羊胜自杀。韩安国之举,使得梁国困境得以解脱,汉景帝、窦太后都非常看重他。司马迁评价其忠厚为本,说的也是韩安国虽不乏巧言善饰,但的确避免了骨肉相残,这是很难得的。

韩安国的优点还有不少,比如,虽然他本人“贪嗜于财”,但所推举的人才“皆廉士,且贤于己”。曾推举名士壶遂、臧固、郅他,得到士人甚至皇帝的称赞。司马迁曾经和韩安国推荐的名士壶遂一起共事:

余与壶遂定律历,观韩长孺之义,壶遂之深中隐厚。世之言梁多长者,不虚哉!壶遂官至詹事,天子方倚以为汉相,会遂卒。不然,壶遂之内廉行脩,斯鞠躬君子也。

司马迁对壶遂沉稳厚道的肯定,实际也是间接的肯定韩安国。武帝时,韩安国为御史大夫,反对与匈奴开战,力主和亲。大概干了四年的御史大夫,丞相田蚡死去,韩安国行使代丞相之职。韩安国一直是站在田蚡这边的,所以,他接替田蚡并不奇怪,这在文末将有所讨论。然而意想不到的是,导引皇帝出行车辆之时,韩安国从车上摔下来瘸了腿。这时汉武帝商议相国之职,韩安国腿伤未愈,于是选定了平棘侯薛泽。

命运似乎就在这里拐了个弯儿。

等韩安国腿伤好了,汉武帝将他派往了边防。人有所长,固有所短。从之后韩安国的经历看,将略并非韩安国所长。他善于调和人际关系,乐于举荐提携人才,在朝中从*为官,应能游刃有余,但带兵打仗,却是错了方向。在与匈奴的对抗中,屯居渔阳的韩安国听信俘虏之言,出现判断失误:

安国捕生虏,言匈奴远去。即上书言方田作时,请且罢*屯。罢*屯月馀,匈奴大入上谷、渔阳。安国壁乃有七百馀人,出与战,不胜,复入壁。匈奴虏略千馀人及畜产而去。天子闻之,怒,使使责让安国。

抓到的俘虏说,匈奴将远去,韩安国就上书罢*屯兵,结果匈奴来袭,安国与之对抗,不能取胜,匈奴抢掠千余人而去。武帝很生气,派人责问韩安国。这期间,卫青等人屡建功勋,为汉武帝所爱重。此时的韩安国既疏远于帝,又无所建树,所守之地又多亡失,羞愧难当,不久吐血而死:

幸得罢归,乃益东徙屯,意忽忽不乐。数月,病欧血死。安国以元朔二年中卒。

韩安国晚年,遭遇坎坷,字里行间,司马迁对韩安国寄予了无限的同情。

韩安国性格复杂,司马迁评价他“智足以应近世之变,宽足用得人”,主要是针对他能调和皇室内部矛盾,能举荐贤能,但他也有妥协谄媚的一面。本传中没有记载,但紧挨着本篇的《魏其武安侯列传》里,有不少细节,展示了韩安国在田蚡与窦婴、灌夫的矛盾之中,明显站在了田蚡的一边。文本载,朝堂之上,武安侯田蚡发现韩安国竟然不替自己说话,下朝之后,便在车门处停下,“召韩御史大夫载”,非常生气的说:

与长孺共一老秃翁,何为首鼠两端?

意思是,你我都这把年纪了,还有什么顾惜的,不就是一个老而退废的窦婴,你为何畏首畏尾,左右为难?从田蚡的这句话中,可知韩长孺是站在田蚡处的。听到田蚡的这番责难,韩长孺过了很久才回答:

君何不自喜?夫魏其毁君,君当免冠解印绶归,曰‘臣以肺腑幸得待罪,固非其任,魏其言皆是’。如此,上必多君有让,不废君。魏其必内愧,杜门齰舌自杀。今人毁君,君亦毁人,譬如贾竖女子争言,何其无大体也!

韩安国细察人情,他的言辞,以退为进,争的不是是非,而是人心。田蚡与窦婴、灌婴之间的矛盾与火并中,窦婴忠诚正直,田蚡仗势害人,但韩安国刻意的混淆是非,实际就是为了维护田蚡。武安侯这才明白,连连道歉说:“争时急,不知出此。”

韩安国的性格复杂多面。性格宽厚沉稳的,是他;嗜财如命的,是他;举荐贤能的,是他;为虎作伥的,还是他。他洞察人情世故,却不知道自己并无带兵打仗之能;他想在朝廷参与国*大事,却不料摔了一跤,命运便拐了弯儿……

这,就是韩安国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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