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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故事结蛇缘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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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,我来到偏远山区一个小屯插队劳动,度过了5年艰苦的知青生活。其中使我终身难忘的,是我与屯子里一条大蛇结下的一段蛇缘。

我刚刚到这屯里插队时,因集体户宿舍没建好,暂时借住在房东大娘家。

大娘和她16岁的女儿对城里来的知青可热情啦,倒水沏茶、捧榛子、拿褥垫,忙个不停。

晚上大娘和姑娘睡西屋,我睡东间。新来乍到,处处新鲜,还真有点睡不着,翻来复去胡思乱想。朦朦胧胧似睡非睡时,只听“吱”的一声,门开了一条缝。

我警觉起来,只听隔壁姑娘说:“没脸的东西又来了。”随后便什么也听不到了。我感到奇怪,深更半夜有人进门,这“没脸的东西”是不是来和姑娘幽会的男人?咳,管他呢,想那么多干什么。我翻了个身,又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。

半夜醒来,一伸腿,顿时有一种凉飕飕、肉乎乎的感觉,吓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“哎呀妈呀!”我连蹬带踹蹦出被窝,站在地中间直喘气。

大娘听见我惊叫,连忙进来说:“别怕!别怕!是我忘了告诉你,碰到蛇了吧?”

她揭开我的被子,只见一条大蛇蜷成一盘正安然入睡,“咳,这该死的蛇怎么会睡到这里?”

我余悸未消地说。大娘安慰说:“我的被窝里也有,你来看!”她带我到西屋,揭开她和姑娘的被子,只见两大盘蛇正在那里酣然大睡。

姑娘见我吓得直哆嗦,便说:“这全是无毒蛇,与人可好呢,他们也怕冷,一到晚上就要钻被窝,我们都习惯了。”我听了哭笑不得。

想起昨晚的事,“没脸的东西”原来是蛇,我差点误会了姑娘。但无论如何我也不敢再睡了,一直坐到了天亮。这头一宿就没睡好,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!

第二天晚上,大娘在我的床头、床尾各点一柱香,说:“这是熏蛇香,蛇一闻到它的气味,就不敢钻你被窝了,放心大胆地睡吧。”听大娘这么说,我才放心地上床睡觉了。在熏蛇香的庇护下,果然再也没有蛇敢来打扰。

过了些日子,集体户宿舍建好了,我搬出了大娘家。不久又来了3名知青,一男二女,男的叫恩普,女的叫夏雪和春艳。

我怕他们第一夜也遭到蛇的惊扰,便把蛇钻被窝和熏蛇香的秘密告诉了他们。这里,蛇是多了一些,苦是苦了一点,但满山遍野的榛子、山杏、刺麻果、野葡萄,以及山鸡、刺猬、野兔、狍子,还有纯朴善良的村民们,足以让你留连忘返。日子长了,我们也跟着学些装药、下夹子、挖陷阱的本事,嚼着各种野果,品着各种野味,也别有一番情趣。

转眼到了农历八月十三,队里杀了猪,社员每人1斤,知青加倍。拎着8斤猪肉,别提有多高兴了。我和恩普、夏雪、春艳计议:十四吃山鸡,十五吃猪肉,晚上月饼、葡萄、山梨和免肉,外加一瓶老白干,来个一醉方休,过一个欢欢乐乐的中秋节。

不料第二天一早,夏雪和春艳起来烧菜,8斤猪肉和山鸡、山免竟踪影皆无。4个人急得团团转,纷纷猜测,是谁和我们过不去,大过节的偷肉,存心给我们难堪。气归气,节还得过。

吃罢早饭,我和恩普到大山里转了一天,还算运气,捉到了一只孢子。回来后,开膛破肚,请来队长和大娘一家,美美地摆起一顿孢肉宴。饱餐之后,还剩下10多斤熟孢肉,夏雪把它们收进厨房,打算第二天过节吃。

第二天早晨,孢肉又不见了。是哪个歹人三番两次与我们作对,集体户知青可不是好惹的。我们琢磨来琢磨去,认定是那游手好闲的二赖子干的。这小子,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非教训教训他不可!当天晚上,我和恩普便端了他家的鸡窝,一只芦花大公鸡和两只母鸡成了我们的战利品。夏雪和春艳连夜烧水杀鸡,4个人美餐了一顿,还剩两只留着第二天吃。

不料第二天一早起来,那两只鸡竟不翼而飞。难道是二赖子连夜又偷了回去?我们商议了大半天,决定设计当场捉获盗窃犯,来个数罪并罚。

为抓二赖子,我们先捉了一只野免作诱饵,煮热放在厨房的碗柜里,然后到处放风要摆野兔宴,引二赖子上钩。

入夜,我们两人一班轮流埋伏在门口,时刻注意厨房里的动静。大半夜过去了,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。也许二赖子有所察觉,不会来了,这么一想,倦意立时袭上心头。

正当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之际,厨房里传出沙沙的响声。我立即悄声唤醒恩普他们,大家都瞪大眼睛,握紧手中的棍棒,聚精会神地盯着。

只见一条半尺粗细的花蛇从房顶缝隙里爬了出来,蛇头伸到碗柜前面,用嘴含住把手一拉,碗柜便开了。那大蛇一口就把整只免子吞进嘴里,只见一个圆圆的大包从蛇头一动一动地滑入了蛇腹。

我们有生以来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蛇,全被吓傻了,舌头伸出老长,浑身沁出冷汗,谁也没敢喊,谁也没敢动,任凭大蛇饱餐之后大摇大摆地退了回去。

天亮后,我们把夜间捉小偷发现大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队长,并要求换一处房子。队长却说:“我们这里确实有一条大蛇,粗有半尺,长有两丈多,据说已有千年之寿,它的两只眼珠就是两颗夜明珠,很有灵气,被称为蛇仙。

可是见到它的人很少,你们居然看到了蛇仙,必有后福。换房我看就不必了,以后煮肉时,碗柜里点上一支熏蛇香不就行了吗?”这以后,熏蛇香简直成了我们的救命香,睡觉离不开它,吃肉离不开它,出工时也不忘揣着它。大队、公社听说以后,为了鼓励我们安心插队,专门送来5盒熏香和3合蛇药。我们渐渐又安下心来,继续在这鲜为人知的蛇屯里“修地球”。

一天,我和恩普出屯打柴,转到屯外一口枯井旁。往下一看,黑咕隆咚深不见底,井口长满了蒿草,井壁上挂着一个大蜂巢,许多野蜂钻出钻进,那蜂巢沉甸甸的,里面似有好多蜜。俗话说,“棉暖不如皮,糖甜不如蜜”,要是能美美地吃上一顿蜜,该有多过瘾哪!我俩就算计怎样把蜂巢弄下来带回去,也好在夏雪、春艳面前显露一下男子汉的魄力。

蜂巢离开井口太远,一个人无论如何够不着,只好让恩普拽着我的双脚,竖到井里慢慢地往下放。眼看就要摘到蜂巢了,忽听“嗡”的一声,无数野蜂黑压压地向井口冲来,我们猛吃一惊,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,两人都一头栽到井底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从昏迷中醒来,全身到处都疼,一动也不能动。我勉强睁开眼,发现恩普倒在一边,发出轻轻的呻吟声。我想看看他的伤势,刚动了动身子,随着一阵剧疼,我又昏了过去。
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,发现身上沾满了蜂蜜,粘乎乎的,伤口的血已经凝固,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。

四周漆黑一团,只有不远处像两只小灯笼发出幽幽的绿光。我挣扎着挪到恩普身边,碰了碰他,说:“恩普,你怎么样?”

“还行,就是腿和胳膊疼得动不了。你呢?”

“和你差不多吧。”我自我安慰地说:“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,你我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。”

恩普说:“可是,上哪去弄吃的呢?”一提起吃的,强烈的饥饿感顿时笼罩了全身,也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,嗓子也渴得冒烟。

两盏小灯笼慢慢移近前来,仔细一看,“哎呀妈呀!”竟是蛇的眼睛!我俩此时身负重伤,又无处可逃,只好眼睁地望着它,但大蛇并没有再爬行,过了一会又慢慢地爬了回去。

说来也怪,被蜂蜜蛰过的伤口好像不太疼了,我俩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。一觉醒来,只觉饥饿难熬。

我灵机一动:蜂蜜不是可以充饥吗?于是我和恩普挪动着身子四下寻找那个落下的大蜂巢,不一会儿便找到了,还发现了几只半死不活的小雀、蛤蟆和老鼠,还有4只蛋,这一定是大蛇衔来的食物。

我和恩普吃了些蜂蜜,又各自喝了两只蛋过了一阵,大蛇爬过来,见蛋壳扔在一边,小雀、蛤蟆、老鼠纹丝不动,它似乎并不气恼我们分吃它的食物,衔起小雀、蛤蟆和老鼠咽下肚,然后盘曲着身子睡了。

我们细细打量这条大蛇,啊!想起来了,这不是多次偷过我们集体户熟肉和山鸡、免子的那条大蛇吗?

从此,我俩天天分吃大蛇衔来的鸡蛋和各种各样的鸟蛋,有时大蛇还带回点熟肉,我们吃得饱饱的。原地不动躺了几天后,随着伤口慢慢愈合,我们又能够活动了。借着井口的光线,我们发现,原来这是一口深约五六米的枯井,井底两侧各有一洞,左洞约4米深,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,这就是大蛇的家。右洞从井底一直伸向前,越往里越小,大蛇就凭这个门户爬进爬出。有时猎到较大的食物,不能从洞口带入,就从枯井抛入洞中。我们这两个落难的不速之客慢慢地和大蛇混熟了,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。

晃半个月过去了,我们的伤口已基本痊愈。总不能在蛇洞里过一辈子呀,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出去。借着透过井口蒿草照进来的光线,我沿着井壁石缝向上攀援。井壁很滑,长满青苔,爬不到两米就摔下来,恩普爬了几次也掉下来。

我们实在不甘心,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再爬,爬了又摔,始终爬不过两三米高。大蛇静静地瞅着我们,好像舍不得我们离开,又好像在嘲笑我们的无能。

第二天,我俩又继续尝试往上攀,几次失败后,正在无可奈何之际,大蛇爬了过来,用头牢牢地抵住了我的屁股,我往上攀一下,它往上托一下,再攀一下,它再托一下,配合得十分默契,终于把我托上井口。

我爬出枯井,百感交集,伸手轻轻拍拍蛇头,大蛇又慢慢缩回井底。又过了半小时,恩普也被大蛇托出了井口。就要分别了,半个月的相伴相处,我们已与这条大蛇结下了生死之交。

大蛇弓起身子,巨大的头在我俩面前晃着,舌信一吞一吐,似有惜别之意。我俩也俯在井口,楼着大蛇的脖子,亲昵地依偎在大蛇身旁,眼里浸满了泪水。大蛇好像在无言地叮咛我俩:“千万别泄露我的秘密哟!”见我俩点了几下头后,它便慢慢地滑回井里。

回到屯里,村民们和夏雪、春艳见了我们又惊又喜。问起我们这些天的遭遇,我和恩普按照事先编好的话,只说在深山里迷了路,又摔伤了,好不容易才找到归来的路,对大蛇救命之事一句也没提。不久这事就被人们慢慢淡忘了。

又过了一段时间,我们听到村里人惊恐地相传:一条巨大的蛇端了李家的鸡窝;一条巨大的蛇拖走了王家的猪;一条巨大蛇咬死了陈家耕牛…一传十,十传百,人们惊恐不安。于是大队和公社便贴出了告示:“凡能猎得大蛇或提供猎蛇方法、捕获大蛇者,奖励元。”元!对于每天挣10个工分只值2角钱的山里人来说,简直是个天文数字,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。我真替大蛇担心。

不出所料,终于有一天传来消息:大蛇被捕到了,就锁在大队部门口的铁笼子里。我心急如焚,是不是救我们的那条大蛇被捉住了?我拽上恩普就走,他却推三阻四地不愿意去。

我生气地说:“你还有点良心没有?大蛇救过我们的命,这次它有难,你连去看一眼都不愿去,你还算是人吗?”在我连扯带拽下,他只好同我去了。

我用力分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,挤到中间一看,果然是那条大蛇,被禁锢在笼子里。大蛇见到我们,立即摇头摆尾,露出一种可怜巴巴求助的神情。我急忙伏下身子,把手伸进铁笼,抚摸着蛇头和蛇身,心里充满悲伤和怜悯。

我一边抚摸大蛇,一边转身向围在四周的人们恳求说:“各位乡亲,这条大蛇是蛇仙啊,它救过我们的命,千万捉不得啊!我求求你们放了它吧…”乡亲们听了半信半疑有人似乎怀疑我在说胡话。

我急了,忙招呼恩普作证明:“恩普,快过来!你告诉大家我说的全是真话!”他迟疑着不敢靠前,像有无限惭愧和内疚,连正眼都不敢看大蛇一下。

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,我又气又急,大声喊道:“你怎么了?莫非是你…”

我似乎明白了什么,悲愤万分地盯着恩普。恩普一下跪在地上,双手合十,向大蛇连连作揖磕头,口里喃喃说道:“原谅我吧,原谅我吧,是我出卖了你呀…”旁边众人全都呆住了。

这时,大蛇似乎明白了什么,眼里流露出既愤怒又无奈的神情。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:“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!我跟你拼了!”便扑向恩普,又踢又打,恩普缩成一团,却始终没有还手。

队长和大娘好容易才把我从恩普身边拉开…

几天后,公社派人将大蛇运往省城动物园,恩普也没脸再在屯里呆下去,调到了别的屯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人们渐渐淡忘了这件事,但它却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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